【小说】若有如果,我只希望你在 ( 土木工程1602班 李岩)

2017/6/3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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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一个年轻有为,被誉为"黄沙百战穿金甲,不破楼兰终不还"的铁血将军。她是一个普通平凡、心思纯净的女子。原本他们就如同两条平行线,永不会相交。但是在这个狼烟四起的乱世,他们的命运却在不经意间交错了。
他
将军的眼睛,仿佛一块沉在湖底的千年寒铁,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。火光很快照亮了大地的一角,将军没想到,本来一场再简单不过的刺杀,却因叛徒的出卖,敌军早已准备好了鱼饵等他咬钩。怒吼声传来,将军咆哮着,仿佛一只刚出笼的野兽,他泛红的眼睛盯着那本来和他一起并肩,一起玩闹 一起欢笑,现在却不断倒下的兄弟。在敌人看来那只不过是一个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不的敌兵,甚至是草芥,再低贱不过的生命。但是在将军看来,那都是他的兄弟。将军的心,像他的那些兄弟一样,血肉横飞。他的身上,插着各种各样的兵器,有断掉的长矛,有在月光下泛着冷锋的箭。死亡快要将他吞噬,他感到头越来越重,视线越来越模糊,他清晰地感到生命在流逝,眼前不觉又浮现出往日情景……
他还记得出征前他与他们一起酒后立下的誓言,那样豪气冲天,那样义薄云天,如今却成了过往云烟。将军不免心中发苦,他还记得他总是跟他们的兄弟们说,宁为玉碎不为瓦全,大丈夫宁可站着死,也绝不跪地求生。他的兄弟们做到了,他从心底里感到骄傲,战死沙场,这是一个军人至高无上的荣耀,是一种铁血的意志,是一种我自横刀向天笑的睥睨天下的气概,遗憾的是他不能为他那些朝夕与共,同生共死的兄弟们的尸体撮一捧黄土,为他们的父母送去一点安慰。终于,他昏了过去。
她
她是一个孤儿,父母因为他是女孩儿,便将她丢给了荒山。一位路过的道姑把她救下,从吃饭教起,教她医术,教她识字,教她念道德经,教她一切她认为对的东西。在她十六岁那年道姑坐化,临终前笑着对她说,师傅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云游,也许要好长时间,没有师傅的时候你不要怕,自己要乖,记住水只提半桶,饭只烧一碗。道姑絮絮叨叨地讲下去,似乎她会一直这样讲下去,她也一直以为她会一直这么听下去。听着听着她发现师傅不做声了,她便想着师傅困了吧,明天再来听吧,她向师傅像往常一样鞠了一躬后,走出了房间。关上门的那一瞬间,她还在想师傅什么时候云游去呢,为什么不带我呢。然而第二天当她端着自己第一次烧的菜让师傅品尝时,她才发现,师傅浑身冰冷,她怎么叫都叫不醒,她知道,师傅也许云游去了。
她按照师傅的嘱托,让她长眠于地下,在埋师傅的那一瞬间,她没有哭。当时她只是想,师傅也许会回来的吧,她就一直等,道观里师傅种的菊花开了又谢,房顶上的燕子搬了好几次家,她都没等到她的师傅。但是她一直在等,因为她相信师傅一定会回来,师傅的心里一定放不下自己,她一定会回来的。她是这样想的,也是这样做的,她每次隔几天都要去师傅长眠的地方去看看,有时她甚至淘气的想,干脆吵醒师傅吧,师傅要睡到啥时候啊!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师傅永远也回不来了。
她遇他
那是一个午后,她照常去看她师傅醒来了吗,忽然看到地上躺着一堆人,那堆人每个人身上都流着鲜红的血,一滩又一滩的。她慌忙走过去给他们每个人止血,包扎,用师傅留下来的那辆破旧的独轮车把他们推进了道观。一路上,血沿着车轮慢慢地渗进泥土,她好怕,好怕他们都像师傅那样一直睡下去。她的泪随着汗水一滴又一滴,流入大地,其实她早在推第三个人之后就已推不动了,可是她又回想起师傅那一天给她说的话,又想起她平常读的那些道经,她还是咬咬牙,用仅剩的一点力量,将他们推了进去。
她在为他们擦洗血迹时,她却失望的发现除了一个人之外,其他人早已和她师傅一样,没有了半点气息。于是她将他们埋在了师傅安息的地方。她在埋的时候还想他们又像是师傅一样要睡到什么时候去呢?在月光下她好奇的看着将军的那张脸,长长的睫毛,轮廓分明的侧脸,温馨的月光从窗纱斜射进来,照在将军的脸上,她不觉脸红了。
他遇她
梦中将军仿佛又听见了他与兄弟一起出征时扬起的悠扬的号角声,他又记起了和他一起拼杀的兄弟 ,又仿佛回到了那一场场醉卧沙场的庆功宴,大家喝的是那样酣畅淋漓,又仿佛看见了二狗与小刀在一起划拳行令,胡子和小张在斗酒。他不仅心里一痛,别了,我朝夕与共的兄弟。突然一道强光照的他睁不开眼睛,他不觉想起了那晚冰冷的月光,他猛然间发现他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,那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。
将军从来不信神,他只忠于自己的主公,他从来不管错与对,只相信最强大的剑,只为最强的手所挥动。可是现在他却迷茫了。慢慢的他的眼睛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。将军愣了一下,因为他感觉到了全身撕裂般的疼痛,不过,最让他惊奇的是,他的床旁,站着一个怯生生的姑娘。你难道不怕我吗?这是将军想的第一句话,他从她那躲闪的眼神中似乎看见了别样的东西。不过不容他看她第二眼,就昏了过去。
他和她
他们关系的沟壑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被填平,他们之间的坚冰也在爱情这轮暖阳下慢慢消融。只不过将军总是诧异,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往墓地跑,他起先以为她是为拜祭她的师傅和兄弟,在知道原因后,将军又一次愣住了,他再一次想起来他死去的兄弟,号称"铁人"的将军流泪了。他突然感到好累,原先的野心似乎像沙漠中的水一样被蒸发殆尽。不过她却发现他原本那总是泛着冷冽目光的眼睛,渐渐变得平静下来。他和她一起农作,一起生活,他也在心里决定为她卸甲归田,放马南山,甚至想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吧。
他无她
将军从没想到平静这么快被打破,一波山贼发现了他们,他们淫笑着,打量着她,不断吹着口哨。他们逼着将军交出她,将军又再次握上了那早已饮血千人的霸王冲,带着她单人独骑冲出山贼们的重重包围,将军回头望着她,她却早已不知去向。将军当时只感觉天似乎都裂开了一道口子。从马上掉下来时,她就一直在想,为什么有那么多狰狞的脸,为什么有那么多致命的剑。
将军浑身是血,眼睛早已流出了血泪,当他捧着她那残缺的身体,那一刻他感觉他的生命似乎都已经停歇。第二天,将军用仅剩的一条手臂抚摸着她的墓碑,似乎在抚摸着他的侧脸。旁边放的是山贼头目的头颅。
终章
将军再次踏上征途,不过这次他却成为了百姓口中竞相传颂的战圣,在猎猎作响的军旗下,将军却常想,他究竟为了什么而战。士兵们经常看见一个深思的将军,一个时常凝望远方的将军,然而却没人知道那远方究竟有什么。不过他们心里的那个战圣,每个人都相信他会带他们走向光明。
后续
如果可以,我愿意陪你去看那碧绿的山岗,看那满山的牛羊;如果可以,我愿带你去看那蓝蓝的天空,看那悠哉的云朵:如果可以,我愿带你去赏花观月,为你卸甲归田。如果有一次如果的话,我只希望你还在。